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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盛：乌兰夫是内蒙古高等教育的拓荒者2008-10-14    文字：乌兰夫纪念馆 王树盛


    长时期的革命和社会实践，使乌兰夫深知教育和人才的重要。他一贯重视发展教育和培养人才，而且特别注意把握不同历史阶段办学和培养人才的不同重点。

    早年，他曾萌发过"教育救国"，以"从教"来"拯救"蒙古民族的想法。后因接受马列主义教育，放弃了青少年时的这种幻想，投身到了火热的中国人民革命的洪流。随着我国和内蒙古地区革命斗争的发展和他自己的成长，历史把他推上了内蒙古革命和建设的领导岗位时，他更深刻地认识到了教育和培养人才对于革命和建设的重要，并把植根于思想深处的这种认识，充分地发挥在了他的实际工作中，可以说是获益匪浅。

    在创建内蒙古自治区的过程中，在内蒙古自治政府建立的初期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的国民经济恢复时期，为了解决军事斗争和政权建设等急需的军、政干部，在他领导和主持下，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内蒙古自治政府和内蒙古共产党工作委员会，先后创办了内蒙古军政学院、自治学院、军政大学和内蒙古党校。这些院、校采取快速短训的办法，培养了大批军队和地方干部。他们在前方和后方都发挥了骨干作用，有力地推动了内蒙古革命和当年各方面工作的展开和发展，保证了夺取民主革命在内蒙古的彻底胜利。

    国民经济恢复任务完成以后，乌兰夫即开始考虑培养内蒙古自治区的建设人才问题。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提出："文教工作，必须配合经济建设，有计划地发展。"之后，他又从不同角度，多次讲教育、办学培养建设人才的问题。为能更清楚地看出乌兰夫在这方面总的思想脉络，下边摘录几段他的有关论述：

    "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自治区的基本任务是实现各民族的发展和繁荣，也就是发展社会主义的经济和文化，特别是发展工农牧业生产，　举办各种学校。只有经济和文化发展了，才有可能培养出各种建设人才，反过来它又促进经济和文化发展。" "自治区要建设，就要有自己的干部、医生、工程师、科学家、文学家，还要有开汽车、开飞机、搞地质、搞气象、办工厂等等各方面的人才，没有这样的干部和知识分子，是不能建设社会主义的。" "我们必须大力培养工人阶级的知识分子队伍，建立起一支……干部、工程师、科学家、教师、医生、新闻记者、文学家、艺术家队伍。" "过去内蒙古一座大学也没有，中小学也很少。" "要发展小学和中学，有计划地创办高等学校。" "要动员各方面的力量，大力培养科学技术队伍……大力培养新的科学技术人才。在这方面高等院校担负着特别重要的任务。"

    从上边这几段论述中可以看出，乌兰夫认为：经济、文化的发展需要人才，而培养人才也离不开经济和文化的发展，两者相辅相成，互为条件。他提出：没有人才，即干部和知识分子，就"不能建设社会主义"。同时指出：高等学校在培养人才中担负着特别重要的任务。然而，内蒙古过去没有大学，中、小学也很少。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动员各方面的力量"，发展中、小、学，有计划地创办高等学校。

    乌兰夫所以多次反复地讲自己的这种认识和想法，就是要把它变成更多人的认识和想法，形成集体意志，并变其为现实。这就是说他希望把"各方面的力量"都动员起来，共同解决这一关系内蒙古经济和文化发展的大问题。内蒙古高等学校的建立和发展，正是按照乌兰夫的这种思路实施和开展的。

    早在我国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之前，即1952年5月5日，内蒙古师范学院就在乌兰浩特正式宣告建立。头年7月，乌兰夫就以自治区政府主席名义，任命富有办学经验的教育家左智为内蒙古师范学院院长，责成他主持学院的筹建事宜。11月，经乌兰夫同意，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做出了建立内蒙古师范学院的《决定》，明确提出了内蒙古师范学院的办学宗旨是："培养具有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思想、观点，并有足够的从事于初中教学的文化科学知识，身体健康，全心全意为人民教育事业服务的蒙汉中等师资。"这是内蒙古自治区建立的第一所正规高等学校，它填补了内蒙古高等教育的空白。对这填补空白的第一所高校的建立，乌兰夫十分重视。为帮助这第一所高校建立起一支高质量的师资队伍，乌兰夫曾亲自出面向兄弟省、市的有关高校求援。经他的积极努力，建院的当年8月，就从东北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和华东师范大学请来二十多名优秀毕业生任教。这批到祖国北疆支教的青年教师，很快成了内蒙古这第一所高校的教学骨干，对师院教师队伍的形成和发展，对提高教学质量和教学水平，对内蒙古整个教育事业的发展，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乌兰夫之所以主张首先建师范学院，有客观上迫切需要的一面，而更重要的是乌兰夫着眼于全区教育的整体和长远发展。师范是教育事业的母体，要发展教育，必须首先培养师资，特别是承上启下的中等师资，它直接制约着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而乌兰夫在拓荒内蒙古高教中，恰恰是抓住了这最关键的一环。乌兰夫不失为教育的内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即东北沦陷后全面抗战尚未爆发时，他就曾在土默特小学以教员身份为掩护搞地下斗争；抗日战争中期，他又曾主持延安民族学院教务；抗日战争胜利后，在他主持内蒙古民族工作，任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主席、内蒙古自治政府主席和内蒙古共产党工委书记期间，他又曾先后兼任内蒙古军政学院、军政大学和党校的校(院)长。尽管这几所院校当时只能是搞短训，还不具备办正规大学的条件，但对乌兰夫来说，这段经历都进一步提高了他对办学的重要性的认识，并积累了办学经验。乌兰夫也很懂得教育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人才是由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一步一步培养出来的。很显然，没有小学和中学作基础，是无法办大学的。首先创办师范学院，就是从基础作起，以为大学准备足够的生源，否则办起了大学也是枉然。1953年暑期内蒙古师范学院的第一期专科生，临毕业时，学院为扩大学生的视野，增强他们对祖国日新月异发展的认识，组织他们到工业城市沈阳、唐山和首都北京参观。乌兰夫知道后，在北京接见了这批到北京参观的师生，勉励他们到教师岗位后努力工作，并表示了对他们的厚望，希望他们对内蒙古教育工作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这次接见反映了乌兰夫对教育事业，特别是对内蒙古高等教育、对人才的重视、期待和渴望。

    就在内蒙古师范学院建立的那年11月17日，内蒙古自治区又建了第二所高等学校--内蒙古畜牧兽医学院(后改为农牧学院)。这第二所高校也是应急需而建的。畜牧业生产是蒙古民族擅长的产业，畜牧业经济是内蒙古的特点经济，内蒙古自治区建立后，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的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由于认真地执行了党对牧区和牧业经济的一系列正确政策，贯彻了乌兰夫提出的"人畜两旺"方针，畜牧业生产发展得很快，而包括兽医在内的畜牧业方面的专业人才却十分匮乏。乌兰夫的视线及时捕捉住了这一矛盾，而且将解决这一矛盾视为发展畜牧业的当务之急。1952年适逢高教部对全国高校进行院系调整，乌兰夫抓住这一有利时机，提出了建立内蒙古畜牧兽医学院的问题，让自治区人民政府及主管部门主动同高教部和河北、山西等有关省领导机关联系，请他们就院系调整之便予以支援。高教部和有关兄弟省，得知内蒙古自治区的情况和乌兰夫的想法后，都伸出支援之手，给予了大力支持。在乌兰夫的关心和有关方面的热心帮助下，内蒙古畜牧兽医学院很快建立了起来。1953年1月17日，内蒙古畜牧兽医学院举行建院一周年庆典，乌兰夫特意到会祝贺并即席讲话。在讲话中，他除讲了培养畜牧兽医专业人才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勉励教职员工和学生努力工作与学习外，还要求他们牢记"教学、科研为生产服务"的办院宗旨和方针，为培养畜牧业生产、建设的专门人才做出贡献。该院遵照乌兰夫的要求，为使教学更好地与实际相结合，于1955年5月提出建一院属畜牧场，以作为学生实习和科研基地。乌兰夫认为这是教学与实际相结合所需要的，有利于学生实习和学院畜牧业科研工作的开展与提高，很快以中共中央内蒙古分局的名义批准了内蒙古畜牧兽医学院建附属畜牧场。在乌兰夫和自治区党、政领导机关的重视和支持下，畜牧兽医学院，以及后来的农牧学院，管理和教学都很快步入轨道，培养出一批又一批毕业生，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农牧业生产战线，对农牧业生产，特别是对畜牧业生产的稳步、快速发展，发挥了具有决定意义的推动作用。

    在乌兰夫主持内蒙古自治区工作期间，建立的第三所高等学校是内蒙古医学院。1956年5月1日， 内蒙古医学院正式宣告建立。长时期的外国侵略和国内封建统治，严重地阻碍和破坏了内蒙古经济、文化的发展，内蒙古地区，特别是蒙古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居住的边远地区，缺医少药，卫生条件和人民健康状况极差，以至造成少数民族人口负增长，使内蒙古民族和区内其他少数民族处于衰败，甚至濒临灭绝的境地。自治区建立后，特别是新中国建立后，随着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内蒙古地区各族人民的生活质量和健康状况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在中央全力支持和兄弟地区大力帮助下，在解放后的短短几年内，扑灭了鼠疫，控制了性病，遏止了人口下降。在建国初期，针对内蒙古牧区当时的情况，乌兰夫提出了"人畜两旺"的方针。为了实现"人畜两旺"，为了解除各族人民的病痛，正如乌兰夫所说"必须大力培养"包括医生在内的"知识分子队伍"。内蒙古医学院，正是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应运而生的。乌兰夫如同关心人民健康一样关心着内蒙古医学院。在医学院筹建过程中，他提议成立了以自治区副主席孙兰峰为首的筹备小组，在筹备人员的积极努力下，保证了筹备工作的顺利进行。任何一所学校要想办好，首要的是要有一支好的教师队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乌兰夫支持下，经卫生部教育司帮助沟通，从中国医科大学(沈阳)和北京医学院一次就请来了3名副教授、16名讲师和38名助教。有这批教师作基础，内蒙古医学院很快组建起了一支能担负教学任务的教师队伍，保证了这所内蒙古医科最高学府一开始就有较高的教学质量。在任何时候和任何一项工作中，乌兰夫都会考虑到内蒙古的地区特点和民族特点。内蒙古医学院建立后，他就倡导设中(汉)蒙医系，后来又在通辽建立了蒙医学院，这对挖掘、整理和发展传统民族医学都具有重要意义。

    内蒙古自治区建立的第四所高校，就是内蒙古大学。这是内蒙古唯一的一所综合大学，是内蒙古自治区的最高学府。它的建立，标志着内蒙古自治区的教育事业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即形成了自己从小学到中学，由专业学院到综合大学的完整教育体系。这是内蒙古人民期待的，也是乌兰夫追求的，他为此付出了不少心血和努力。

    经过建国初期的国民经济恢复和进入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初步发展，内蒙古各方面人才都缺乏的问题很快就突显出来。乌兰夫及时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1955年初，经过反复考虑后，他提出创办内蒙古大学。这个提议得到了自治区党委和政府其他领导同志的赞成和社会的普遍认同，无不认为是个好意见且恰合时宜。随后，将这件事正式报请了国家高教主管部门。高教部很重视内蒙古自治区上报的意见，本拟批准建内蒙古大学，但恰遇1956年纠正急躁冒进，高教部又决定原拟批准建立的十多所高校暂缓建，这其中就包括内蒙古大学。乌兰夫知道这一情况后非常着急，很快直接找了周恩来总理，向他说明内蒙古经济、文化落后，高教更落后，在全国和内蒙古社会主义建设快速发展的形势下，内蒙古的高等教育必须相应发展，在内蒙古创办一所综合性的内蒙古大学，正是势在必行。纠正急躁冒进，应该实事求是，不能该上的也不让上。周总理被乌兰夫说动了，他让高教部重新考虑内蒙古大学的问题。高教部重新考虑后，同意了乌兰夫的意见，内蒙古大学成了1956年国家批准的唯一一所新建大学。国家批准建内蒙古大学的消息传出后，内蒙古人，特别是内蒙古教育界的人，有难以言表的高兴，他们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最高学府。内蒙古大学所以能获准创建，全凭乌兰夫主席的重视和努力。

    凡事开头难。内蒙古的高等教育是平地起家，内蒙古大学筹建时，虽然已有了三所专业学院，但都是近几年新建的，底子都很薄。在这样的基础上建一所综合大学，无疑困难是很多的。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证内蒙古大学筹建工作的顺利进行，1956年3月决定建立内蒙古大学筹备委员会时，乌兰夫亲自出任了筹委会主任。同时决定王逸伦(分管财贸的自治区副主席)、哈丰阿(分管文教的自治区副主席)出任筹委会副主任。乌兰夫曾给筹委会的工作人员说："我这个主任不是挂名的，是要干实际工作的。你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我。"从上述筹委会的阵容和乌兰夫的态度可以看出，乌兰夫对创办内蒙古大学是极为重视的。

    筹委会建立后，在乌兰夫领导下，内蒙古大学的筹建工作很快启动。为使在筹建阶段需要解决的问题，如建校规模、专业设置、师资配备等，能考虑得更全面、更准确、更实际，1957年5月，以内蒙古大学筹委会的名义，邀请有关方面负责人和专家、教授等一起举行了一次座谈。座谈会由乌兰夫主持，开得很成功。与会者就建校的有关问题充分发表了意见，使乌兰夫和其他未来校领导对怎么办这所综合大学的思路得到了深化和扩展，并初步形成了他们比较系统的概念。经过一番紧张的筹备，建校的各方面工作包括招收第一期学生在内，都基本准备就绪，内蒙古大学就要正式宣布建立了，谁来做第一任校长?上上下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德高望重的乌兰夫身上。众望所归，乌兰夫接受了这一要职，兼任了内蒙古大学校长，直到1966年"文革"开始他遭迫害时被革职。10月14日，内蒙古大学在新建的校园里，举行建校暨欢迎第一期学生入学典礼。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又是内蒙古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自治区政府主席的乌兰夫，以校长身份参加典礼，并以"内蒙古文教事业发展的新硕果"为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在讲话中，他高度评价了建立内蒙古大学的重要意义，明确提出了内蒙古大学的任务和办校方针。他说："内蒙古大学的建立，是中国共产党民族政策的胜利，它标志着内蒙古文教事业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并说："内蒙古大学今后担负着两项任务，一方面培养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身体健康的劳动者，培养我们国家和内蒙古自治区建设所需要的人才，尤其是我们党急需的少数民族知识分子；另一方面要担负起繁荣和发展内蒙古民族文化，进行多学科高技术的科学研究任务。"同时他还讲了依靠群众，勤俭办学，努力工作、努力学习和加强团结，并对内蒙古大学及其全体教职员工和同学提出殷切期望。乌兰夫在这次讲话中提出的"双重任务"和依靠群众，勤俭办学和加强团结的要求，不仅为一代又一代的内大人所牢记，而且已成为内蒙古大学长期遵循的办学指导思想。

    对内蒙古大学教师队伍的建设，乌兰夫如同对先前建立的三所专业学院一样，十分重视。在内蒙古大学筹建期间和建校初期，为能组建起一支高水平的师资队伍，乌兰夫动了不少脑筋，花了不少精力。最令人感动的是诚聘李继侗教授。李教授是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国内外著名草原学家，是北京大学这一专业的台柱子。北大将这样一位有学识、有名望的一流老教授割爱支援内蒙古大学，是很难下决心的。能把李继侗教授从京城名校请到当时还是塞外荒城的呼和浩特，就教于一所新建大学，没有德高望重的乌兰夫校长出面，断难办到。当时的乌兰夫校长身居国务院副总理兼内蒙古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和政府主席的高位，亲自诚请李继侗教授到内蒙古大学任教，可谓是新时代的"礼贤下士"。由于乌兰夫的诚意和盛情，感动了李继侗教授，也感动了北大校领导，不仅李教授来了，他还带来了自己的助手和研究生一同到内蒙古大学从教。畜牧业经济是内蒙古自治区的特点经济，草原占内蒙古面积的绝大部分，草原学，在内蒙古大学理应是其主要专业之一。李继侗教授及其助手的到来，使内蒙古大学的草原专业很快建立了起来，而且在以后的发展中，内大的草原生态学和草原植被学在教学和科研方面都始终走在全国同专业的前边。李继侗教授草原学造诣很深，而且注重学问与实践结合。他曾说："草原本身就是资源，就是财富，而不是荒地。"他特别强调"绝对不能随便在草原上乱开荒"。他这至深至理的语言，表明了他不单是在做学问，而且是深情地热爱和关心着草原。他的这种态度和观点是很符合实际的，且同乌兰夫的草原观完全一致。对此，乌兰夫深表赞赏。为了更好地发挥李继侗教授的作用，乌兰夫提议他任内蒙古大学第一副校长。虽然李先生上任前夕染疾不幸早逝，但他在内大建校伊始所做出的贡献，已为内大草原专业的创立打下了基础，也为其以后发展开辟了道路。为能把内蒙古大学办得更有特点，使它在培养蒙古学人才和繁荣民族文化方面能做出更大的贡献，乌兰夫还亲自出面从中国科学院请来蒙古语言学家清格尔泰教授，从南京大学请来蒙古史学家韩儒林教授，让二位分别掌管内大蒙古语言文学专业和蒙古史专业。此外，在乌兰夫支持下，经报请国务院批准，还特意从蒙古人民共和国请来一位蒙古语言学专家和一名蒙古文学专家到内蒙古大学任教。这些国内外的名家、学者，没乌兰夫是请不来的，而他们的到来，对提高内蒙古大学的教学质量和学校声望，对教师队伍的壮大和学校后来的发展，都产生了有目共睹的影响。

    内蒙古大学建立后，内蒙古高等教育的格局已基本形成。到1958年大跃进开始后，各方面建设都一哄而上，人才缺乏的问题更显突出，再加"全党全民大办教育"的误导，在很短时间内，内蒙古自治区的高等学校由原来4所一跃而为20多所。其中包括内蒙古工学院、林学院、矿业学院、地质学院、建筑学院、中蒙医学院等等。这些新建学院，绝大部分校舍、师资、教学设施、管理和经费等，各个方面的条件都不具备，有的一办起来就难以维持。好在没有多久人们就开始觉悟，实在维持不下去的下了马，但能勉强维持的，多不想舍弃这"大跃进"的"产物"，试图拖一拖再说。

    到1961年初党中央提出了"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在全国开始了全面调整时，根据中央精神，乌兰夫对内蒙古的教育工作提出： "从实际出发，把教育速度放慢，必须采取措施，大力进行整顿、压缩"。按照这样的指导思想，对在"大跃进"中一哄而上的高校，做了排队和权衡，在自治区一级除既需要又基本具备办学条件的工学院和林学院保留外，其余的全部下马或退为中专。经过调整后，内蒙古自治区一级的高校，包括原有的四所和新建保留下的两所，共六所。其中除综合性的内蒙古大学和师范、医学两所专业学院外，其余三所高校，在专业上已涵盖了内蒙古农、牧、林、工等主要经济门类。这样的配置和格局，已基本上趋于合理，符合内蒙古当时"东林西铁南农北牧"的经济布局及其发展水平。这种摆布和格局，保证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上半期内蒙古高等教育的稳健发展，也为其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特定历史条件下，在乌兰夫主持内蒙古自治区工作期间，内蒙古高等教育得以拓荒，并形成自治区高等教育的基本格局，这一事实同包钢一号高炉流出第一炉铁水一样，对内蒙古自治区来说都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谁也不会忘记，内蒙古现在已有的比较完整的高教体系，正是从这里起步的。但乌兰夫对内蒙古高教事业的贡献并不单单是拓荒，更让人敬佩的是他始终关心着内蒙古高教事业的发展。他曾给内蒙古教育出版社题书过："加强教育，提高民族素质。"这九个金光灿灿的大字，充分亮明了他的教育观，也说明了他为什么那样重视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正是他对教育的这种基本观念，才使他总是关心内蒙古的高教事业。乌兰夫晚年，居国家副主席的高位，在参加会议时，遇见他熟悉的内蒙古教育界代表就总免不了要问一问内蒙古高等教育的情况。在六届一次全国人大开会时，他在内蒙古代表团的会议上说："内蒙古比较落后，主要是两个问题，一个是生产力水平低，一个是科技、教育、文化落后。这两个问题解决了，内蒙古是有很大发展余地的。"他还说："科学研究与生产力结合起来，用科学技术推动生产力的发展"。1987年8月内蒙古自治区四十年大庆时，乌兰夫作为中央代表团团长率团来内蒙古参加庆典，于8月17日特抽出时间到内蒙古大学会见老教师、校领导和教职员工代表，他同他们齐集一堂，兴致勃勃地一起回顾了建校初期的情景和建校三十年来的发展与变化，并亲切地鼓励大家要努力把内蒙古大学办得更好。1988年3月14日内蒙古大学领导到北京看望老校长乌兰夫，并送去聘他为名誉校长的聘书。82岁高龄的老校长高兴地接过聘书，谦虚地点头，并连声说："好!好!"他听过校领导汇报内蒙古大学的情况后说："内蒙古大学，无论人才培养方面，还是教材建设方面，都要立足于内蒙古自治区的需要，要面向自治区的经济发展，文化建设的需要。所以，在教学内容上，无论理科还是文科，都要从这个立足点出发，从实际需要出发。只有这样，面对实际需要，教材才有用，培养出来的人才才有发挥作用的基础，英雄才有用武之地。这就需要内大办出内大的特色来。没有地区特色，没有民族特色，就立不住脚，就打不出影响来。比如，对蒙古语言和蒙古历史的研究就是内大的优势，符合内蒙古自治区经济建设的理科教学、科研，也是内大的优势。蒙古历史，就很有研究价值。"教学、科研与实际结合，为生产、为经济和文化发展服务，这是乌兰夫的一贯思想。他这发自肺腑的忠言、嘱托，是对内大的，也是对内蒙古的整个高等教育的。这中肯、深刻的嘱言，是对内蒙古高等教育的期盼，也是他最后的嘱托。

    乌兰夫，作为内蒙古高等教育的拓荒者，到了晚年还如此关心着内蒙古的高等教育事业，尊他为内蒙古高教之父，应该说是并不为过。（来源：新华网内蒙古频道2006-12-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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