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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芳：乌兰夫的和谐思想与实践2009-08-04    文字：周呈芳


    乌兰夫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精通马列的理论家。乌兰夫的思想是极其丰富的，他的一生是取得光辉成就的一生。本文仅就他的和谐思想及其实践，略述一二。

    马克思认为：“历史可以从两方面来考察，可以把它划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马克思恩格斯全集》汉文第1版第三卷第20页，以下简称全集）恩格斯说：“归根到底，自然和历史——这是我们在其中生存、活动并表现自己的那个环境的两个组成部分。”（全集39卷64页）下面就从人与人之间和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简略介绍乌兰夫的思想和实践。

    一、以人为本的思想和实践

    以人为本的思想在我国古代的一些优秀思想家和政治家中就有了萌芽。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主义的奠基者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继承了人类的一切优秀遗产，从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最后才能使自己得到解放出发，产生了以人为本的思想。马克思在由革命民主主义转向共产主义时期写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说：“社会从私有财产等等的解放、从奴役制的解放，是通过工人解放这种政治形式表现出来的，而且这里不仅涉及工人的解放，因为工人的解放包含全人类的解放；其所以如此，是因为整个人类奴役制就包含在工人同生产的关系中，而一切奴役关系只不过是这种关系的变形和后果罢了。”（全集42卷101页）马克思同时候写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也说，无产阶级是这样一个阶级，“若不从其他一切社会领域解放出来并同时解放其他一切社会领域，就不能解放自己的领域，总之是这样一个领域，它本身表现了人的完全丧失，并因而只有通过人的完全恢复才能恢复自己。”（全集1卷466页）马克思和思格斯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第一个纲领《共产党宣言》中说：“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共产党没有自己的私利，它要实现“一切人的自由发展”。所以1883年马克思去世后，思格斯在为《共产党宣言》德文版写序言时说，《宣言》中始终贯彻的基本思想就是，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最后才能解放自己。

    乌兰夫是深知马克思恩格斯上述重要思想的。他说：“工人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解放自己，所以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为我们的革命和建设事业共同奋斗。” （《乌兰夫文选》下册165页，以下简称上、下册）在乌兰夫领导工作中，始终贯彻了以人为本的思想，具体来说有以下几个重要方面：

    1.1945年，乌兰夫在领导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时就指出，它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事业工作的根本方针是“改善人民生活”。他说，各级“自治政权的一切政策和措施，应当完全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建立在人民之上，而是植根于人民之中的。”特别是在内蒙古地区，一切经济政策，都要“以有利于蒙民生计为原则” （上册5—6页）。在革命刚胜利的五十年代初，乌兰夫提出，为了解除内蒙古牧区群众的病痛，制止人口下降，必须开展一场消灭梅毒病的斗争。在中央和各省市的支援下，把危及蒙古民族生存的梅毒病消灭了。在革命战争时期，他就提出了“人畜两旺”的口号予以贯彻。可以说，乌兰夫的一生，就是为人民服务光辉典范的一生。

    2.从乌兰夫的全部著作可以看出，他深知，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就是在内蒙古地区，也是形成了大杂居，小聚居，谁也离不开谁的局面。因此，他领导内蒙古地区的革命工作刚开始，就特别强调“加强蒙汉两民族的团结”，“指出蒙汉人民历来基本上是团结的，今后只有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才能使内蒙古各族人民获得完全解放。”（上册第7页）他主持全国民族工作以后，则强调中华各民族大团结。他经常说：“中国是各民族大家庭”，“全国各民族，首先要爱国，要有爱国主义，只有国家发展了，各民族才能发展。”他在接见少数民族时总是说：“我是蒙古族，首先是中国人，其次才是中国的蒙古人。”（下册316、317页）在解决中国民族问题中，乌兰夫提出了科学的理论、路线、方针和政策，并身体力行，使新中国成立以后各民族之间始终处于和谐的局面，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民族理论增添了光辉的篇章，为粉碎国内外敌对势力企图挑拨各民族的团结、分裂祖国，建立了伟大的历史功勋。历史证明，乌兰夫是卓越的民族工作领导人，是民族团结的旗手和楷模。

    3.乌兰夫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是反压迫反剥削的一生，始终为“蒙民生计”而操劳的一生。在内蒙古地区如何反压迫反剥削？乌兰夫早在1946年就提出：“我们发动群众，进行斗争，一般应当用争取说服的方式，但对个别坏分子，不妨斗一斗，一般不要杀人。为了争取改造，宽大应当多于镇压。”乌兰夫把这些作为“我们工作的总方针。”（上册14、21页）革命胜利后，乌兰夫把握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结合内蒙古的实际，提出了“不斗不分、不划阶级”和“牧工牧主两利”即“三不两利”政策。牧主和牧主经济是有压迫和剥削的性质，是私有制经济，必须予以改造。如何改造？乌兰夫根据马克思恩格斯“用和平的办法废除私有制”（全集4卷366页），制定了“依靠劳动牧民，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在稳定发展畜牧业生产的基础上，逐步实现对畜牧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方针，即“政策要稳、办法要宽、时间要长。”（上册425—426页）政策稳，是坚决贯彻对畜牧业进行改造的总方针，严格遵守自愿互利的原则；办法宽，是采取为群众易于了解和接受的办法，建立多种形式的合作；时间长，是根据生产能否正常和稳定的发展，来确定各个地区的不同速度，只有生产发展才能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从根本上体现以为人本。实践证明，乌兰夫的这些理论和政策，推动了社会的和谐发展，内蒙古自治区成为全国良好的榜样，受到中央的赞扬，人民的拥护。

    4.乌兰夫的和谐思想很重要的一个内容是爱护人才，尊重人才，发挥专业人才的作用，与知识分子相处非常和谐融洽，是尊重人才的光辉典范。这是由乌兰夫深知科学技术的巨大作用决定的。可以说，乌兰夫是我党最早论述科技的伟大作用，必须依靠科技（特别高科技——乌兰夫称之为“尖端科学”）搞建设的领导者之一（详见下册45—50页）。1949年革命胜利后，我党对知识分子存在“左”的倾向，特别是1957年在知识分子中进行反“右派”斗争。革命胜利后，乌兰夫却从内地招来了一批科技人才，甚至1957年被打成“右派”的名家也被请来了内蒙古。1960—1962年，我国经济发生了严重困难，人民生活处于困苦之中，而内蒙古却相对较好。乌兰夫邀请翦伯赞等一批著名科学家来内蒙古度假，实际上来享受在内地无法享受的优裕生活。相对来说，在内蒙古的知识分子所受到的冲击小于内地，生活也比内地相对好些。乌兰夫受到知识分子的衷心爱戴。

    5.体现乌兰夫以人为本的思想和实践，是抚养孤儿。三年困难时期，全国食品缺乏，数以千万计的人因此而倒下，留下无数的孤儿，要求内蒙古想办法帮助解决。乌兰夫立即回答说：“可以。一个办法是给他们送一些奶粉，再一个办法是把这些孩子送到内蒙古。送奶粉，能解决孩子们多少时间的问题呢？我看最好的办法是把孩子们送给牧民抚养”。乌兰夫还向周思来总理保证：“请您放心，一定会安排好，准保他们吃得胖胖的长得壮壮的。”（下册471页）为了接收和安排这批南方孤儿，在乌兰夫亲自领导下，内蒙古成立了自治区卫生厅厅长为首的专门机构，抽调了一批医护和保育人员，负责孤儿们的医疗保育工作。在1960年—1961年两年内，内蒙古先后从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等省市接来了数千孤儿。在草原的阳光下，这批孤儿都茁壮成长。这是千秋万代的绝佳。乌兰夫深受到祖国各族人民的爱戴和尊敬。

    二、人与自然的和谐和国民经济的协调发展

    自然界是人类产生和发展的前提，人类破坏自然界实际上是自己毁灭自己。恩格斯说：“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每一次胜利，在第一步都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在第二步和第三步都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常常把第一个结果又取消了。”恩格斯以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意大利人等为想得耕地，砍光森林而得到的报复加以论证。最后，恩格斯谆谆教导人们：“我们必须时时记住：我们统治自然界，决不像征服者统治异民族一样，决不像站在自然界以外的人一样，——相反地，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的；我们对自然界的整个统治，是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动物强，能够认识正确运用自然规律。”（全集20卷519页）

    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是打碎旧世界，建设新世界。1949年革命胜利后，如何建设新中国，特别是如何建设新内蒙古？精通马列的乌兰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设，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首先，在对待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在内蒙古主要表现为人与草原和森林的关系上必须和谐发展。革命刚刚胜利，新中国刚刚建立，1949年12月27日，乌兰夫在绥远军政委员会成立大会上的讲话中明确指出：“目前在绥远很重要的是发展农业及畜牧业生产，打下工业建设的基础。而要发展农业，自然就要扩大耕地面积。发展畜牧业呢，又要保护和扩大牧场，因此这里就会发生矛盾”。（上册155—156页）特别是锡察两盟乌兰夫明确指出：“锡察两盟的中心任务是发展畜牧业，改善人民生活。”“保护牧场，严禁开荒。”（同上159、244页）乌兰夫说：如果破坏牧场而去发展农业，“久而久之牧场会遭到极为严重的破坏，但又不能尽成良田，对生产和生活都是有害的。”（上册170页），乌兰夫根据著名科学家、内蒙古大学主管科学研究的副校长李继侗的理论，草原不是荒地，而是自然生态的一种形式，不能随意开垦破坏。1958年，乌兰夫根据历史上的教训和在“大跃进”中出现破坏生态的苗头，又指出：“沙漠的形成，除了自然原因外，乱砍树、乱砍柴、乱开垦、过度放牧也是造成土地沙化的原因，这是一个沉痛的教训。”为此，乌兰夫在西北六省区治沙规划会议上提出“实现改造沙漠的宏伟规划，要把种草种树、保护现有的植被综合利用三者结合起来。”（上册499页）把不适宜农耕的土地，退耕还林、种草，严禁开垦牧场，与开垦牧场进行斗争（例如与李雪峰要在呼盟“开荒”的斗争），与沙漠化进行斗争，然后改造沙漠，造福人民。在乌兰夫主持工作期间，我国的土地沙漠化基本上是得到遏制的。

    上述可见，在乌兰夫的思想中，特别可贵的是，经济建设必须与保护生态、防止沙化、改造沙漠并行，即必须贯彻可持续发展，经济的发展必须与自然协调发展。1972年世界各国终于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斯德哥尔摩通过了《人类环境宣言》。

    其次，国民经济的发展必须因地制宜，各部门协调发展。乌兰夫这一方面的思想是相当精辟的。一是在1953年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大规划经济建设时，他明确提出，“在国家统一计划指导下，建设与发展内蒙古”。（上册265页）内蒙古的发展必须与各兄弟省区、各民族“共同发展”（同上82页）。二是从内蒙古的实际出发，根据内蒙古的地理条件和资源分布，形成了“东林、西铁（含稀有金属）、南农、北牧”的合理总体分局，推动了内蒙古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三是国民经济的工、农、牧、林业部门的综合协调发展。早在1949年12月，乌兰夫就提出了农业和畜牧业的发展是“工业建设的基础”（上册155页）特别可贵的是乌兰夫关于牧业的论述。1951年初，乌兰夫说：“在整个中国经济结构组成上来看，畜牧业占有一定的地位，不能有所短缺。”必须坚持农牧并重的方针。（上册169页）这是因为“国民经济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畜牧业在同各个经济部门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相互制约的关系。”所以，乌兰夫说农业和牧业“由于它们具有不同的特点，在经济上和地区上有所分工，各有重点。因此，农业和畜牧业应该互相支援，工业和畜牧业应该互相支援”，“协调发展”。（下册190、453页）四是发展经济必须依靠教育和科学技术。乌兰夫是我国领导人中最早提出科学技术的伟大作用的之一。早在1960年初，他就强调高科技的作用，认为“尖端科学”可以“极大地提高劳动生产率”，“自治区的生产就会更加迅速发展，全区一千万人将可以做到二千万、三千万人，甚至更多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下册48—49页）

    乌兰夫的上述光辉思想和实践，在贯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得到了继承和发展。

（作者系内蒙古乌兰夫研究会常务理事，内蒙古大学教授.2009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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